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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詹徽冷眼说道:“陛下,郭大人方才讲移民之策,在边境建立碉堡,开垦土地,恕老臣直言,纯粹就是无稽之谈……”

    “谅山一带,到处是山,压根就无法开垦,更无法耕种,至于碉堡,建立于荒山野岭之中,又有何意义,恐怕粮草补给都困难……”

    “越人熟悉地形,就算以碉堡蚕食,恐怕也不会有多大作用,只会浪费钱粮人力!”

    郭任有些不服气,说道:“办法都是想出来的,汉南之地已经脱离中原统治四百多年了,一切都变了,所有的办法都要去试,即便不可行,又何来包藏祸心,亡国之举!”

    詹徽冷哼一声,并没有理会他,而是继续说道:“陛下,郭大人刚才还讲,移越人于两广,这是绝对的误国之策……”

    “两广之地,大小土司遍地,相互斗争已是常态,本就不安定,汉南的人口比两广加起来还要多,移少了没意思,移多了,是我们汉化他们,还是让他们遍布两广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怕到时候事与愿违,弄巧成拙,一旦越人做大,不仅汉南不平,反倒两广有被吞并之危,这不是包藏祸心是什么?”

    詹徽的犹如当头一棒,狠狠的砸在郭任头上,把他吓得脸色苍白,手臂颤抖,连忙拱手道:“陛下,臣……臣绝无此意,请陛下明察!”

    詹徽就是詹徽,眼光毒辣,目光长远,能想到常人所不能想到的地方。

    朱雄英摆手道:“郭卿不过是一时失言,朕恕你无罪!”

    不怕你说话,说错了也没关系,就怕你不说话,占着位子白吃皇粮!

    詹徽刚才所言,极少有人能想到这一层,郭任还是年轻啊。

    “谢陛下!”

    郭任回身问道:“汉南问题,詹部堂有何高见啊?”

    我不行,我承认,光说不练假把式,你是骡子还是马也要拉出来溜溜啊。

    詹徽徐徐说道:“陛下,老臣以为,陈郭两位大人的意见虽说不可取,却也有说法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可杀,不是不能杀,不可移,要看怎么移了!”

    “依老臣之见,对待聚众谋乱的乱臣贼子,如陈季扩之流,当斩尽杀绝,以残酷铁血手腕镇之,但对百姓还要有仁义之心!”

    “汉南新归,人心不稳,暂不可推行新政,对待士绅当以拉拢!”

    “至于移民,可移,但不能聚集一两行省之内,风险太大,隐患重重,当分散而移,以两广,云贵川,湖广,乃至汉东,汉北相继而移,此事绝非数年之功,当缓缓而行……”

    “另外还要在汉南开科取士,定为十年恩科,列为北榜之中!”

    “陛下,说来说去,老臣其中就是一个意思,汉化,所以还是要兴办教育,从根源上解决问题!”

    总而言之,汉南不比汉北,要想把这地方彻底融入中原王朝的疆土,恐怕不是几年,几十年,至少要上百年的时间。

    不过,不管是杀人,还是移民,都要花钱,而朝廷现在最缺的就是钱。

    “陛下,为今之计,还是要以镇压叛乱为主,这股歪风邪气,谋乱之举,绝不可纵容,有一个,杀一个,有一个州,那就杀一个州!”

    詹徽阴冷冷的说道:“让平南侯,镇南侯他们狠狠的杀,杀完后在让布政使黄福去安抚,移民之事,暂时急不得!”

    朝廷没钱,又逢战事,这些事情做不了!

    “陛下!”

    陈瑛趁机说道:“藩王也有戍边,经略地方重任,不如派两位藩王前往汉南就藩,镇守南北!”

    这件事,朱雄英也想过,将来大明内地是不会封王了,也不会让朱家的子孙就藩,关键是让谁去成了问题。